血色乎浪漫
人活着该削平自己将自己融入社会大染缸,还是该看清事实从中跳出来,或者该坚持自我暴力抵抗,还是怀揣着希望守护自己的安全岛?
《血色浪漫》里面所演绎的人生几乎统统都是悲剧。剧中毫不夸张甚至说是完全真实的展示了几乎社会所有阶层人的艰苦历程(不管是心灵的还是肉身的。),尽管我们不敢说自己能完全体会到其他阶层人的艰辛和苦难,也不能全体会他们的心情。不过作为一个观影的旁观者,作为一个血色的参与者,我们能感受到的是那种骨子里的无奈。“阶层”,这个词说起来如此顺口,但听起来却如此刺耳。这是出生在中国大地的人们一出生就有的东西,烙在骨头上,烂在骨髓里头的东西。“阶层”演化和包装下成为如今的“拼爹”。李奎勇说的那个时代自己能干的大概和自己的爹干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已经不想去讨论这个社会变态到什么样子(又或者变态的只是我)。
主人公钟跃民有个“好爹”所以遇事都有权贵相扶。但他终究没有超人的能力能够与这个变态的恶魔抗争。然而这些变态的特质与他的自由的人生价值观(这是他的么?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么?)相背离。他选择的路是不屈服,但却无作为。这个恶魔无处不在,只要与人打交道,他就来骚扰你,甚至吃了你。在现实生活中,钟跃民无处遁形,他只能逃避。逃到隔壁沙漠,人越少越好。然后最好还有一批被这个社会排斥并且定义为罪无可恕的恶徒可以作为他发泄情绪的消遣对象。他无法让自己屈服于怪兽的淫威,甚至连与怪兽有关的人都成为他惧怕的对象,所以他几乎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朋友除外哦)。
宁伟是个危险分子, 我们每个人身上大概都有像宁伟性格这样的不安分情绪。面对变态社会的侵蚀,他的作为是奋力的充满暴力的反抗斗争。就像被变态的父母养大的孩子孕育出的暴戾性格。只要给它合适的契机他就会破壳而出,势不可挡的占据你的全部。不过剧末告诉我们一个残酷的事实:不管你有多暴力,那个变态的恶魔终究会把你像蚂蚁一样捏得粉碎,连骨灰都不剩下。
大多数出现在剧中的人无非都是平凡的小市民,农民,工人。面对猛兽,他们并没有十足的精神洁癖,没有表现出臣服并且屈居人下的怨念。又或者因为他们的精神领地被恶魔消磨殆尽。他们有的只是一副孱弱的驱壳,经受着怪物实施的各种残酷的刑罚,按部就班的服刑着妖魔的窑役。
这个妖魔势力过于强大,我们都不能逃脱,更没有力量去战胜。然而于众人的道路中,我们愿选择怀揣希望的活法。就像郑桐与蒋碧云。不管这个希望是自欺欺人还是一片渺茫,尽管在削平了自己成为恶魔的狗腿子的人的眼里他们是傻的可爱,蠢的可怜。但只要有固执的希望扎根,他们过的尽快清苦,但却乐在其中。
有一种情是慰藉,是救命稻草,那就是友情。钟跃民什么都想抛弃,唯独友情伴随其左右。可能如果周晓白不牵挂,李奎勇不出现,宁伟不出事,高钥不守候,钟可能会提早出家修行。不,也许是因为李奎勇去世,宁伟赴黄泉才促使钟对社会丧失了希望。友谊无价那是因为没有负担。又或者双方彼此都是被欺压的奴隶,一起生活就像出生入死的战友。然而这种好的战友,好的精神慰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生活并不可怕,有了恶魔才慎人。恶魔在世为生活涂上了血色。怀揣着希望于血色中找寻浪漫。